7号风球

积血可会渡扁舟

【朱白/RPS】撞

*两篇小甜饼写给 @夺南  

*BGM 小鹿乱撞

*第二篇 交换温柔


撞撞,小鹿乱撞



摊开的台词本被风吹得卷起个角,荧光笔五颜六色的记号簇成一道彩虹。

 

还不是白宇提的主意,说颜色越多越方便分类记忆,这下倒好,俩人的台词本都花得跟调色盘似的。

 

白宇觉得有点好笑,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确实和他龙哥不太搭。

初夏,夜凉如水,他坐在躺椅上,腿上盖着朱一龙扔过来的法兰绒小毯子,装作认真记台词的样子从书页边缘偷瞄不远处和导演认真看录像带的人。

 

朱一龙微微弯下身撑着桌子,脊背上两块形状优美的蝴蝶骨愈发突出。白宇用眼神描摹他的背影,滚烫视线犹如流动的树脂将他包裹。

 

唉。

 

白宇摊开身子,仰着头叹了口气,手中的台词本被翻看过太多次,纸张都被摩挲出了毛边。

过不了多久,这本册子即将被闲置,随着《镇魂》的杀青被扔进书桌最下面常年不开的抽屉,和其他被时间覆盖的事物一样,蒙上岁月的灰尘。

 

还能和龙哥朝夕相处几天啊?

 

白宇掰着指头数了数,余光瞟到刚才明明背对着自己的人突然转过身看向这边。

他吓了一跳,像上课看闲书被老师抓包的学生,一个没稳住从躺椅上栽了下去。

 

靠靠靠,真他妈狼狈。

 

朱一龙往这边小跑了几步,又好笑又担心地说:

 

“这么大个人怎么还会从椅子上摔下来啊?”

 

白宇在地上打了个滚,光速爬起来拍拍毯子上的灰,打着哈哈说:“没事儿没事儿。”

 

朱一龙注意到他眼下不深不浅的暗青色眼袋,看了看表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导演说过了,这几天你的戏不多,可以多睡会儿晚点来。”

 

白宇揉揉眼睛,也确实困了,伸了个懒腰把毯子还给朱一龙:

 

“谢啦。”

“龙哥明天见。”

 

 

朱一龙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愣愣地看了一阵,回过神扶了扶眼镜。

怀里的薄毯还带着白宇的体温,他下意识攥紧了绒面又放松,心想明天给那位带什么早餐呢?

 

 

说了让他多睡会儿,白宇却还是六点半就到了片场。

 

不过精神状态不太好,昨晚空调开了一夜,好像有些着凉。开始只是流鼻涕,快到中午的时候整个人都蔫儿了,病怏怏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白宇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流了一身的汗,朱一龙端着药过来喂他,顺手摸了摸他汗涔涔的额头,烫得惊人。

 

生着病大脑运转缓慢,白宇迷迷糊糊只能感觉到朱一龙手心的凉意,燥热被缓解,不由舒服地哼哼了几声。

 

朱一龙却听得脸红心跳。

 

慌乱撤开手,走到一边对副导演说:

 

“小澜澜好像不舒服,你去看一下他怎么了。”

 

说完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措辞多么亲昵,同手同脚地躲到隔壁房间灌了几大口凉水才冷静下来。

 

安安静静的白宇显得格外脆弱,嘴上抱怨着不要吃药不要打针却又只能软绵绵地任人摆布。朱一龙在一旁看着,心里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破壁而出。

 

白宇反对无效,被经纪人强硬地拖去医院挂了个吊瓶,傍晚回来的时候恢复了生气,一进片场就扯着嗓子喊:

 

“小巍呢?我的小巍呢?”

 

朱一龙被他叫得心里痒痒的,欲盖弥彰地甩过去一记眼刀:“柱子上绑着还没下来。”

 

白宇是全剧组最闲不住的主儿,影视城的每条街道都留下了他平衡车的轮胎印。现在一生龙活虎,就又踩着平衡车满场转。

二十多岁的人了,却还是小孩子心态,蹲在平衡车上软软地叫他:

 

“哥哥咱们比蹲下吧!”

 

稀松平常的音节在他这里偏就能激起骇人的波浪,白宇扬着头看他,褐色瞳仁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朱一龙瞥到摄像机对着这边,故作镇定地笑着说:

“你幼不幼稚啊。”

 

对方听他这样说,气鼓鼓地睨他一眼,然后委屈地低着头自己在原地打转。

 

心脏毫无来由地坍圮了一块,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他伸手揉了揉白宇软乎乎的耳垂。

 

“乖啦,有摄像在拍。”

 

白宇红着耳尖溜到摄像大哥跟前,心猿意马地问他在拍什么。

 

“不是快杀青了么,拍点剧组日常,到时候剪成花絮。”

 

“哦...”

白宇失魂落魄地应了一声,没了玩耍的心思,窝回躺椅发呆。

 

昨天数的还剩几天来着?

 

算了,还是不要那么精准比较好,每天倒计时似的,又不是世界末日。

 

白宇在心里负隅顽抗。

 

 

朱一龙刚要过去就被白宇的助理叫住:

 

“朱老师,宇哥他死活不吃药,麻烦您去劝劝他,他最听您的话了。”

 

朱一龙接过药,有些诚惶诚恐地想,原来小白对他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呀。

 

被熏熏然的风推了一把,他冲白宇招招手:

 

“小白,过来吃药,吃了药就跟你PK。”

 

果然,那人满脸不情愿,却还是慢吞吞,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白宇懒懒挂着半边耳机,被朱一龙拉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朱一龙把水兑温,连着药塞到他手里,看着他喝完。

 

“我待会儿还有一场戏,你在这睡一觉,醒了跟你玩平衡车。”

 

 

大概感冒药确实有催眠的效果,白宇听着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十点多,室内黑沉沉一片,他刚要起身,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又躺了回去。

 

他嗅到朱一龙身上微微的烟草气息,越来越近。

 

那人在黑暗中不动了,过了好久才坐到他床边。

 

白宇耳机还没拔,歌声和心跳声较着劲儿地疯狂跃动。

 

他只感觉额头贴上了一片柔软,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两瓣唇就吻上了他的嘴角。

 

耳机里的歌声肆无忌惮地替他表白着龙卷风过境般的内心。

 


撞撞,小鹿乱撞 


 

白宇睁大了眼,心跳如雷声轰鸣。

 

然后他突然推开朱一龙,呼吸急促地说:

 

“别别别!会把感冒传染给你的!”

 

 

朱一龙打开灯:“......”

 

“你装睡。”

 

那双平日里本就蕴着深情的眼越发温柔动人,带着狡黠的笑意,明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白宇扯下耳机。

 

心里的小鹿已经快撞晕了。

 

 

“你还偷亲呢!”

 

 

朱一龙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更不知道本应该缠缠绵绵的一个吻怎么会发展到互怼的地步。

 

要让白宇消停下来还是得用老办法:挠痒痒。

 

白宇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边躲边求饶:

 

“龙哥龙哥我错了!别闹了!”

 

在挣扎中不知不觉缩到了朱一龙怀里,白宇脑子这才转过来弯儿,一把抱住对方黏糊糊地撒娇:

 

“哥哥。”

 

朱一龙捏了捏他的脸,觉得自家小孩儿真是越看越可爱。

 

“以后就不叫哥哥了。”

 

白宇眨巴眨巴眼,疑惑道:“啊?那叫啥?”

 

朱一龙往他手里塞了颗芒果味儿的糖:

 

“叫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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