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 @夺南 你值得所有温柔以待
*BGM:Midnight Canyon
*小甜饼1号:写的什么垃圾好想删掉
抖落身上的璀璨星光,一脚踏进了人间烟火,暖风涌动的夜晚,台上乐队的歌声萦绕在街市的尘嚣中。白宇懒懒散散地站在城墙根儿,双手插兜,乐颠颠地跟着节奏抖腿。
还是那件朴素的黑白格子衬衣,帽檐拉得好低,只能看见半弯黑框眼镜边和他一张一合的嘴唇。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说了好多次让他把背挺直,走红毯的时候倒是记得,一回家就不管不顾地放松了。一米八三的个子,脊背微微弯着却也不显佝偻,反倒有股恣意的随性。
国庆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被母上大人养得脸颊都圆了一圈。前天晚上打电话时还偷偷抱怨过:“我这几天都不敢上称,绝壁胖了不只五斤。”
语气却带着遮掩不住的开心,回家当然好,空气里弥漫的全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每条街道都轻车熟路,犄角旮旯里的小店儿都是他从小吃到大的,泡馍加冰峰的组合,只此一地。
华灯初上,白宇脸上洋溢着全然卸下紧绷后悠然自得的神色。其实也没有胖多少吧,细长双腿在宽大的裤管里晃荡,单薄胸膛连着小腹甚至微微凹下去了一个弧度,像是被风抱了个满怀。
朱一龙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上那张又远又近的面容,缓缓呼出一口气。
普普通通一个路人偶遇的视频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算起来大概有半个月没见了,这段时间忙得团团转,国内外来回飞,连和自家那位聊天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微信消息停留在昨天小孩儿发过来的那句:
“哥哥我穿粉色好看吗?”
飞机上没网,现在落了地,微博刷得飞起,相册里存得满满当当,全是那颗粉嫩的水蜜桃甜心。
他啪嗒啪嗒发了两个字过去:
“可爱。”
真可爱。
刘海乖乖放下来,却又不是服帖地盖着额头,蓬松卷出恰好的弧度。眼里飞扬的神采配上招牌笑容,甜得能滴出蜜来。
宽大袖口处探出点指尖,俏生生地在朱一龙心上挠了一下。
他在婵姐疑惑的眼神中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他家小孩儿越来越会勾人了。
想到微博上铺天盖地的:
“呜呜呜呜今天是可可爱爱的小兔子!!!!”
“这只粉红宇我抱走了!”
“我空格空格空格bygg啊啊啊!!!”
赌气般又切回微信,幼稚地加上一句:
“我的。”
白宇被好友拥着在KTV连唱五首,累得瘫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迷乱的灯光打在脸上,思绪越飘越远。
这几天在西安过得毫无遮拦,没活动的时候口罩都懒得戴,大大咧咧地在街头招摇过市,自由自在,开心得他都快要把心里那点小别扭给忘了。
不过也只是“快要”。
龙哥现在在干嘛呢?
不知道是哪个哥们儿故意点的曲儿,还有几个起哄的对着话筒冲他叫唤:“白宇白宇来一个!你的歌诶!”
《时间飞行》的前奏一出来,他头皮都在发麻。
手机在裤兜里振动了两下,点开就看到他龙哥发过来的消息。
那人估计是刚下飞机,在一千多公里以外,顶着长途飞行后的倦怠向他传送沉甸甸的温柔。
棱角分明的微信字体也变得柔和起来,像是沾染了太平洋湿润的水汽,雾蒙蒙地在他眼前升腾。
小心藏匿好的酸涩倏然挣脱,叫嚣着往眸底翻涌。
白宇吸吸鼻子,飞快回复了一行字。然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想得美!这首歌哪能随便给你们唱!”
屏幕上的字亮了又暗,朱一龙拿起手机,勾起个甜丝丝的笑。
他都能想象出白宇黏黏腻腻又有点小委屈的样子。
—“哥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马上,马上就能见面了。
假期结束。
白宇下飞机后在回家路上给朱一龙打了个电话,明明俩人之间的距离正随着窗外破开的风一寸寸缩减,白宇却还嫌不够,焦急地在后座挪来挪去,对经纪人扮乖:“姐,你这个头发烫得真好看。”
“能跟司机说说让他再开快点儿不?”
恨不得插对翅膀直接飞上楼,白宇在心里暗暗打算:以后退隐了就在郊区买独栋,下车直接进门,省得这十几层的电梯等得他抓心挠肝。
拎着大包小包准备拿钥匙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朱一龙笑眯眯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我在窗边望着呢。”
白宇关上门,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分钟。
朱一龙刚剪了头发,鬓角被修理得清清爽爽,是另一种英气的好看。
好像又瘦了,下颚线条更加明显,看来这几天要多带出去吃几顿火锅。
好久没见,总归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虽然也视频过,可这样鲜活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小白?”
朱一龙看他发愣的样子,好笑地唤了他一声。
然后照例如他们每次见面都要做的那样,张开双臂等那只小兔子扑进来。
白宇回过神,跳起来一个健步冲上去把人死死抱住。
“哥哥哥哥哥哥!!!”
他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古龙水混着薰衣草味儿洗衣液的气息,怀揣着的满腔思念顷刻流淌出来。
“诶。”
朱一龙伸手回抱住对方,入秋了,白宇穿着浅咖色的羊毛衫,小火苗似的往他怀里蹭。
正是傍晚时分,长河落日,橘色的光线从窗外斜斜照进来,在白宇后颈处打下一片温暖的不规则形状。
朱一龙顺着对方毛茸茸的后脑勺抚上那块被染上暖色的皮肤,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好香...”
白宇猛吸一口气,从朱一龙怀里挣出来,踢踏着拖鞋往厨房跑。
“我煮了鱼片粥,你待会儿不是还要去公司?吃了再走。”
朱一龙揭开锅盖,盛了满满一大碗,几乎把所有鱼片都挑给了他。
“我也刚到家没多久,来不及做别的,等不忙的时候专门给你做,想吃什么都行。”
白宇摇摇头:“已经很好啦!”
然后舀了一大勺吹凉后伸到朱一龙嘴边。
“你也吃。”
火还没关,锅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让朱一龙感觉这美妙一刻是如此的不真实。
他们像每一对放工后回家的普通恋人,小粥小菜地混过晚餐。
接下来呢?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是找一部电影,平平淡淡地度过这寻常的晚间档。
去逛街,为对方置办些换季的衣裳,路上看到冰淇淋店白宇肯定会走不动道儿吧。
然后被自己以“你胃不好少吃这些凉的”的理由果断拽走,却又受不住对方哀怨的眼神,在下一个转角给他买一块小小的朱古力蛋糕。
现在什么花正开呢?买一束带回家吧。
上次路过一家花店,门口摆的郁金香盛放得惹眼,小白会喜欢吗?
“哥哥你想什么呢?”
白宇推了推他的胳膊。
“有没有听我讲话哦...”
朱一龙连忙道歉:“我的错我的错,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
白宇又伸过来一勺粥。
“刚才回来路上看到有家花店,门口摆的郁金香好漂亮!要不要买几束放家里呀?”
朱一龙眼角的笑意渐深:
“好,我去买。”
白宇从会议室出来,和经纪人确认完近期的行程安排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公司负一层地下车库里,朱一龙安安静静的在老地方等着接他回家。
白宇摘下墨镜,小跑几步钻进车里,胸前挂着的和朱一龙同款的羽毛项链雀跃着一甩一甩。
“累了吧?这会儿路上车少,我开快点,马上就能到家了。”
白宇从反光镜看到后座的一大簇郁金香,心里刮起一阵甜蜜的飓风。好像只要和朱一龙有关,任何琐碎的生活片段都变得格外美好,情绪被放大,喜怒哀乐深刻到连自己都觉得夸张。
“不急,反正跟你在一起,慢点儿也成。”
白宇把遮光板拉下来,座椅放低,舒舒服服地躺好。
“困了就睡一下。”
朱一龙灵活地打着方向盘,轻声嘱咐了一句。
那边没了回应。
他趁着等红灯的空档撇过头看了看,发现对方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白宇歪着头,脸朝着他的方向,睡相毫无防备,睫毛阴影淡淡洒在眼下,沉静又动人。
胡茬又长出来了一些,不知道还要不要刮掉。
朱一龙小心翼翼把白宇握着的手机抽出来调成静音,恰好有几条新消息发过来:
“宇哥你下次直接网购吧!这牛油火锅底料真够重的!”
“我行李箱都装不下了!要不给你寄过去?”
“你说你平时也不爱吃火锅,让我费劲从重庆带这么多底料干嘛?”
朱一龙把手机放到一旁,沉沉地盯着白宇看,喉结滚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却也只是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他扭过头望着窗外的夜景。
这个城市这么大,空疏又虚浮,无论何时都是灯火通明,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永动机。
他和白宇站在一条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履带上,日复一日被生活的洪流裹挟。
他也幻想过,奢望过能同心上人一起度过无数个稀松平常的时刻,从被人仰望的高台上下来,牵着对方的手在星空下夜奔,不用理会冷冰冰的闪光灯,不必在乎别人刺耳的议论。
这些求而不得化作一根尖刺,精准地扎在他心上,平日里不痛不痒,可每当被白宇的温柔所覆盖,就发了狠地往里刺戳,让他一遍遍陷入自我怨恨的沼泽。
城市上空弥漫着纸醉金迷的虚伪光明,他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到哪一个远方。
“哥哥。”
白宇揉了揉眼睛,刚醒时嗓音软糯,混着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下意识地唤了他一声。
朱一龙心上那点暗色物质瞬间灰飞烟灭,所有不安通通被抛在脑后。
他逗猫一样挠了挠对方的下巴。
“再睡会儿,嗯?”
白宇眯着眼点点头。
“到家叫我。”
家。
驾驶着破冰的巨轮,在极寒之地步履维艰地前行。
爱人的手心温热,呼吸是起伏的潮涌。
他们依靠彼此身上的温度取暖,死死守着这份救赎般神圣的爱恋,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滔天的惊涛骇浪之中。
活到拥抱着沉睡,携手在黑暗中漫游。
仔细想来也并非别无所求,只愿行到世界尽头仍能与你交换温柔。